close

【卷十一 英雄不給美女碰】

 

  侍衛長向寧中定報告己方四名衛士輕傷,黑煞寨傷亡逾半。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,寧中定又添一勝。

 

  「人家谷小姐含情脈脈望著你,也該有點表示吧!」

 

  「如何表示?娶她?」

 

  若是每當有姑娘眼波含情傳達傾慕,就須負責娶姑娘回家的話,恐怕皇帝的嬪妃都沒他寧中定多!

 

  「停止你的大頭症吧,超級自戀狂。」程綺英翻白眼,真受不了這廝傲驕貨!「我是指你總該笑一笑,禮貌性回禮一下。」

 

  「誰像妳整天就淨會對別人癡癡笑!」寧中定話尾刻意加重「別人」二字語氣。

 

  「微笑是人與人相處的基本禮貌,微笑是群我之間最佳的溝通橋樑,微笑使世界更美妙,懂嗎?」

 

  「我寧中定一不欠人二不求人,何必笑臉逢迎媚俗?膚淺!」

 

  「你這人格特徵,按照我家鄉的名詞解釋,就是個妄想、叛逆、看一切不順眼、隨便否定他人、認為自己高級的,中二生!」

 

  「姑娘請搞清楚,時下是妳在大昱皇朝,而非我在台灣。」雖然不甚懂程綺英的台灣話,但寧中定曉得那些話是在損他。

 

  「你實在……算了,跟你吵架再多的腦細胞都來不及犧牲!」程綺英決定停止和寧中定口舌辯論。

 

  「何需犧牲?承認道理輸便是,本少爺又不會笑妳。」寧中定辯出興味,況且他居上風豈肯輕易罷休!

 

  為人孤芳自賞的寧中定,別人是否能與之言談需視寧中定心情好壞而定,心情欠佳時他連吭哼一聲都嫌多!如今樂衷於找程綺英拌嘴,只消有她抬槓,寧中定就覺得神清氣爽,心情特佳!

 

  喔喔,有人得寸進尺唷!想吵架是吧?沒在怕的啦!

 

  程綺英綻笑一口貝齒,裝出天真瀾漫:「二公子才高八斗、辯才無礙、口若懸河,小女子自嘆不如,只是說……」說著說著,程綺英眼光溜向寧中定身軀:「可惜就是身子虛了些,惡疾纏憂吶!」

 

  「喂,君子開口便開口,禁止動手動腳。」寧中定頭皮竄冷風!

 

  「哎呀,二公子果真聰明人,尚未行動就曉得我下一招了!」程綺英腳走二三步,移靠寧中定。

 

  「妳別輕舉妄動!」寧中定警戒!這妮子八成又想故技重施!

 

  「二公子言重了,」程綺英緩緩舉起手,笑臉甜滋滋地:「綺英是關心您,想驗驗您的病症有無改善而已。」

 

  情、勢、大、逆、轉!

 

  「卑劣!光天化日之下妳膽敢──」

 

  「二公子該不會要說綺英調戲良家少男吧?」

 

  「當然不是!」寧中定額角冒汗:「我是說妳膽敢以下犯上?」

 

  「法律之前人人平等,在我國總統…國君還得喊我們一聲頭家咧!拿身分壓我?真正七月半鴨嘸知死活!」程綺英翻捲兩隻錦袖,刻意放慢動作──絕對要讓寧中定嚐一次重辣口味,畢生難忘!

 

  「妳、妳鮮羞少恥!」寧中定直直後退,「當這麼多人面前寬衣解帶……喂,妳別靠近!」

 

臉色滲白,背貼岩壁,寧中定退無可退了!

 

  全體侍衛對於眼前奇象概皆傻瞠!

 

  平時傲氣凌人、趾高氣昂的二少爺,此刻竟對一名女子無力招架?

 

  單單露出半截胳臂,就被寧中定誇張成寬衣解帶?程綺英祭出雙掌,青蔥十指老實不客氣地往寧中定臉頰拍:「認命吧你──」

 

  咚!寧中定暈倒。

 

  「咦?我還沒摸到耶!」程綺英噘著唇瓣,未玩盡興。

 

  「寧中定交給你們照料,我先走了。」程綺英若無其事地跨上一匹體型較為矮小的馬,輕蹬馬腹,坐騎緩行離開。走時,還摀嘴頻頻竊笑,嘻嘻……不能笑太大聲,好歹也稍稍替他顧點面子!

 

  全體侍衛傻眼,打死也難相信:文武雙全的二少爺,會敗給一名冒牌新娘?

 

  可,二少爺這會兒確實一動也不動的躺平著!

 

  「二少爺!」侍衛長試圖喚醒寧中定。

 

  「我沒事……。」寧中定悠悠轉醒。

 

  可惡!眾目睽睽下害他出醜!唬……樑子結大了。

 

  「這次不曉得幾天才能消?」叨唸中,寧中定往手臂瞧去。

 

  「咦?沒有?」他沒因為被醜女冒犯到而起紅疹?寧中定連忙再觀察身體其他部位:「怎麼會這樣……?」身體各處都一樣,無半顆紅疹冒出。

 

  「二少爺為何事疑惑?」侍衛長不明白寧中定何以自言自語,關心詢問。

 

  「沒事。」寧中定揮下手:「大家回去休息吧!」

 

  無意多言,寧中定橫跨上馬,朝原路馳騁奔逝,留下一干侍衛──

 

  繼續發傻。

 

   ***   ***   ***   ***   ***   ***

 

  縱虎歸山,實有因由──寧中定以為,林虎背後有靠山。

 

  鴒雲山位屬涇曲州和沛州之交界,山勢高聳地形複雜,雙騎嶺位於鴒雲山中段,扼鎖涇曲州與沛州二州交通之咽喉。

 

  屯岕縣令在狀紙中陳述遭林虎掠奪殺害的百姓當中,涇曲州人占絕大多數,至於沛州州民極少成為林虎下手的羔羊。

 

  顯而易見地,林虎對生活富裕的涇曲州民較感興趣。

 

  此外,慘遭黑煞寨洗劫的朝廷官員無一人隸屬沛州,悉數為涇曲官吏。

 

  這莫非是,林虎與涇曲州府結過仇?

 

  歸結而論,黑煞寨每次的掠劫行動皆針對涇曲州。

 

  何以故?

 

  屯岕縣令王政元向寧中定陳指:「為掃蕩黑煞寨,曾與隸屬沛州緊鄰雙騎嶺南路的廣柯縣令聯繫,期合以二縣官兵之力圍剿黑煞寨。然廣柯縣令一昧推託,說縣務繁重無多餘人力財物調撥,加以拒絕。」

 

  王政元數次交涉請求合作未果,只能眼見黑煞寨日益壯大恣意逞兇,在縣衙疲於應付之下,唯有求助上級官署涇曲都令燕拓志,以解決屯岕縣的芒刺,黑煞寨。

 

  廣柯縣令為何袖手旁觀?是寧中定的第二個疑點。

 

  廣柯縣是貧窮的沛州州內少數幾個富縣之一,斷無缺乏資力共禦賊寇之理,更遑論廣柯縣令此般自私作為,只會令涇曲、沛州二州間早已存在的隔閡愈加深裂!既是如此,為何廣柯縣令仍再三推拒王政元的合作之議,反放任黑煞寨坐大?

 

  是廣柯縣令有利可圖?抑或受人旨意?若倘受人旨意,則旨意者誰何?

 

  誰有能耐指使廣柯縣令甘冒涇曲州與沛州交惡的嚴重後果,猶願聽命?

 

  答案是:有。

 

  諸多分析和揣度,寧中定鎖住藏身於林虎背後的操盤人,不僅僅要捉拿林虎,更要進一步找出證據──令幕後操盤人無法狡辯脫罪的證據。

 

※ ※ ※ 待 續【卷十二 僕童與神醫】※ ※ ※

  

arrow
arrow
    文章標籤
    冤家路窄
    全站熱搜

    hoh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